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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3/10 8:34:00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楔子

前缘坊内人潮如织,往来娇客欢声笑语。作为女子们出入的场所,伴妻逛选的承平侯顾宴混迹其中,叫得一干女客纷纷侧目。

有相熟者调笑,觑着顾宴身边的小娇妻孙氏揶揄顾宴道:“顾侯爷可真真是体贴入微,侯夫人好福气。”

顾宴舒朗一笑,略略与那人寒暄片刻后,似也察觉出自己与此地的格格不入,遂低首拍了拍孙氏的臂膀,温声道:“你且先逛着,我去外头等你。”

“好。”孙氏温柔侧首,含笑目送顾宴的远离,而后回首时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身侧那一副芍药独秀的花样上。

兰鸢眼尖,殷切地拿了那花样上前:“夫人您且看,此花样中的芍药亭亭,纹绣时以五款金银线入色,以暗绣针法别形。制于嫣红衣料之上,比之花样更多了份秀逸自然。”

“甚好。”孙氏听着兰鸢的介绍,于脑海里描摹出具体的形状。她低唇呢喃,手指从花样的线条上一一勾勒过。可明明是颇为满意的模样,却偏偏拿起了又放下。踌躇良久,似才抵御不住内心的渴求,到底扭捏着将其买下。

随着这款花样的预定,仿佛是打开了她内心的什么枷锁般。她整个人蓦然松弛下来,又依次点下另几样绣品,皆是进门伊始便被顾宴否了的物件。有些东西,顾宴不爱,偏偏她喜欢得紧。可如今到底是她伴在顾宴身边,是否能叫他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伴中,学着惜取眼前人,且爱屋及乌上?

她如是想着,出门时于欢喜中添了几分忐忑。待她离开,屋内自有嫉妒泛酸的娇客窃窃私语:“一介庶女,不过就是命好,因着顾侯爷想与孙家再续前缘,这才鲤鱼跃了龙门,入得自家姐夫的眼。否则以她那身份,怎配登堂入室做这堂堂的一品诰命侯夫人。”

“顾侯爷与其先夫人伉俪情深,当年可是京都里的一段佳话,只可惜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如今白白便宜了自家庶妹。”

这些个酸话自也只能在背后里说说,兰鸢听罢一笑,可思量起方才那对夫妻的相处细节,又于心底添了些许隐忧:明显男强女弱的地位,那女子擅作主张的择选,怕是要令那男子不喜罢。

果然,接到孙氏的顾宴在瞧见她看中的物件时便冷了脸,勾着她胳膊的手也倏然甩了开来。他于马车中一路无话,进门后也懒怠配合孙氏稍缓的脚步,急急地走在最前头。

一回到院中,他便命人收起将将的满载而归,忍着怒气对孙氏道:“你如今已是我顾府的侯夫人,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我侯府的脸面。瞧瞧你方才择选的那些个东西,有哪一样能与你如今的身份相配。”

恍若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孙氏火热的心被浇透大半。可忐忑了一路的心却在此刻对方的盛怒里彻底平静了下来。

她垂着头,嘴角的笑意在头抬起时化成了一道讽刺的冷嘲:“侯爷,到底是因为这些个东西与侯府不配,还是因为,用这些个东西装点的我,便与嫡姐不甚相像了呢?”

1

孙尚书家有嫡女名兰萱,美样貌、精六艺。于最好的及笄年华遇上玉树临风的承平侯顾宴,门当户对的身份、金童玉女的模样、心意相通的情思,叫得二人于婚后琴瑟和鸣。

只可惜天妒红颜,不过短短五载,孙兰萱诞第二胎时难产,即使承平侯连夜请来了太医,找来了全京都最好的稳婆,也没能救回孙兰萱的性命。

母女俱亡的结局令承平侯悲痛欲绝,他自愿为妻守孝三载,待得孝满便再次去孙家提了亲。他要娶孙家庶女,想的是自家姨母定能照料好自家子侄。

孙家庶女有六,正当龄的也足有四人。四五六七四位姑娘整日里铆足了劲儿,殷切伺候在嫡母身边,就盼着自己的乖巧模样能入得嫡母的眼。

可千算万算,承平侯却瞧中了尚未及笄的八姑娘如兰,甚至愿意多等一年,只待她及笄可嫁。

孙如兰的生母眉姨娘不过一婢妾,软糯的性子却养出了个颇有主见的女儿。

眉姨娘听着这样的亲事安排,又听多了这几日府里的酸言酸语,原本的欢喜早就被忧心忡忡填满:“他们说侯爷之所以挑你,就是看中你年岁尚小,入府了也不能即刻生养。”

“母亲,侯爷就算续弦,亦有大把的名门贵女愿嫁他。他与嫡姐伉俪情深,本就是怕后娶的旁家继母会苛待嫡姐留下的哥儿,这才重新考虑上咱家。毕竟后宅是女子的立命之所,他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自盼着新娶的继室乖巧听话又好拿捏。至于我那四位姐姐,四姐正是生养的好年纪,五姐与七姐是府上得宠的姨娘所出,六姐又着实心思多了些。”

如兰头脑清明,口齿清晰,将此亲事揉碎掰开了与眉姨娘分说,“至于那不能生养也不过暂时的,等到嫡姐的哥儿大了,侯爷自没有拦着我的道理。且晚些产子对自己的身子也好些,嫡姐不就是因为太早生下嫡子,导致身子一直没调养得过来,才在再次产子时有了血崩之兆。”

“话虽如此,可到底是不同的。侯爷那般地喜欢你嫡姐,待你的真心怕是有限。”眉姨娘真心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当年因孙家老爷的一时糊涂导致自己与心上人生生地分离,她认命的同时,也只是盼着自家的女儿能与未来的夫婿相濡以沫。

“姨娘,这桩亲事已然被定下,咱们不过是被通知,而不是被征求几分意愿的。更何况庶女的亲事又能被嫡母挂怀几分,不过是随意寻个对孙府有利的结个亲罢了,哪里就真能你侬我侬了去。我嫁过去也好,最起码有一个当侯爷夫人的女儿,这孙府只会更善待你几分。”

如兰自嘲,忽而又拍着胸脯豪心万丈,“且前头人再好,到底也早早地去了。我进门后经心些,长长久久地小意温柔着,仔细照顾好嫡姐留下的孩子,说不得能得侯爷高看我几分。陪伴日久,总能图上个日久生情。”

眉姨娘被如兰这般安慰着,因无甚主见而焦虑忧思的心绪总算稍稍舒缓,能够打点起精神给女儿准备体己一二。

她是婢妾,身无二两长物,唯有在孙老爷新鲜劲儿未过时得过几样金银饰物。如今虽说有嫡母操持如兰的嫁妆之事,她也想额外再多给些,好歹压着箱底以留作不时之需。

且主母虽说大度,可眼睁睁看着一庶女占了自己亲生女的侯夫人位置,内心就真的毫无波澜,愿意尽心置办可心意的嫁妆之事?

谁知还未等她寻到人熔完手中的金银,主母已着人送来嫁妆单子。她虽不识字,可瞧着库房里样样皆好的物件狠是惊讶了一番。她满心感激,却又在瞧见嫁衣与头面时略觉不妥。

“这嫁衣的纹样、头面的款式皆与当年大姑娘出嫁时的如出一辙,虽说都是上等,可到底有几分不吉利。”

眉姨娘低声嘀咕,眉眼里添了几分忧虑,待到成亲那日,眼瞅着妆娘剃去了如兰娇媚的柳叶眉,改化成柔婉的小山眉时,心中的不妥又逐渐放大:被生硬地改容换貌的孙如兰,竟在恍惚间有了几分孙兰萱的影子。

可箭已在弦上,她作为姨娘什么都说不得做不得,只是在喜乐喧嚣散尽的最后,从墙角里偷觑到主母嘴角的一丝轻蔑。

2

而这一切,如兰尽不知。

饶是少年老成,当屋内燃着的龙凤双烛跃动着迎进一男子的高大身影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孙兰萱是嫡出,且是孙府嫁得如意的第一人,每每归家皆被众人簇拥环绕。而她是与自己姨娘一同不受宠的存在,素日里甚少有资格凑到前头去。既与自己的嫡姐都少有碰面的机会,那与作为外男的姐夫顾宴则几乎就未曾正面撞上过。

细细算来,除却当年年岁还小时曾在嫡姐的出嫁礼上远远地瞧过一回,再见面竟已然是如今的这般尴尬情形。

顾宴以称起帕,于绚烂的烛光中露出自己沉稳而俊朗的面容。他勾着唇浅笑,定定瞧来的眸光将如兰略显羞赧的面容悉数包裹。当深邃的瞳仁中只容下她时,顾宴忽而动了。

他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他用力地抱着,带着微微的颤意,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身体中。

出嫁前小册子里头的羞人画像尚有几分停在脑海,如兰脸涨通红,正思索着是该先服侍对方宽衣,还是自行除裳时,柔软的唇已被人瞬间叼住。

隔日醒来,顾宴正以手支颐,侧身瞧她时唇边笑意未散。如兰似清醒又似糊涂,总觉得他的目光幽深,虽瞧的是她,却又似不是她。

可现实尚不容她多想,屋外伺候的丫鬟们已听着音儿准备鱼贯而入。她慌慌张张地寻着可蔽体的衣裳,顾宴却怡然一笑,亲自寻了衣裳来替腰肢酸软的她穿好。

那般地专注与小心,仿佛她是他呵护在掌心的珍宝。她着实一愣,被人忽视多年而冷寂的心随着他的轻柔动作轻颤。

而后,待丫鬟们恭恭敬敬地伺候完毕,顾宴竟亲自取了眉笔,替她将昨日才将将修剪成形的小山眉细细描摹。对镜描眉乃夫妻间闺房乐事,更何况顾宴手艺极佳。她又不由自主地脸红,颊边粉色便是不用脂粉也足够。

拜见公婆的衣裳钗环被成套地送了上来,顾宴最后替她将玉禁步系好,将发簪扶正,这才伸手来牵她。不是一前一后的趋步,而是光明正大的携手同行。

觑着周遭人惊愕的眼神,如兰的心绪再乱,手心微微渗起一层薄汗。她想挣脱开,顾宴却牵得更紧,他将她又拉近了几分,又微微弯下腰来,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值得我之盛宠。”

绵绵情话用最霸道的词句来盛放,足够叫人心如小鹿乱撞。明明早已熟记了各项拜见流程,可因为顾宴的连番撩拨,她还是微微有了疏漏。

又是顾宴,扶住了她差点儿被裙摆绊倒的身子,锐利的一眼叫瞧她笑话的妯娌闭了嘴,又三言两语助她从妯娌手中接过协理管家的权利。

这,大概便是他所说的,盛宠应有的模样吧。有了片刻独处时光的如兰终于忍不住地发起抖来,非惊惶之故,而是不可置信的欢喜。

她想过嫁来后的万千种可能,有思念亡妻的姐夫与她的相敬如冰,有仆婢们明面恭敬后暗地里的鄙夷,有身份强之于她的妯娌的刁难……

可如今,所有的可能都因顾宴的体贴入微而烟消云散。她着实不知,自己到底何等何能,竟能得顾宴这般相待。

三日的新婚生活便在她的忐忑不安与患得患失中悄然划过。这三日,顾宴极近温柔缱绻之能事,体谅她年纪尚小身子承受不住,是以只在新婚夜缠绵一二,其余二日皆只是拥着她入眠。

待到回门日,更是命府中备下厚礼,一路骑马守在她的马车身侧。她但凡掀帘,总能瞧见他温柔的侧脸。

进了孙家大门,顾宴自被父兄迎去前院,嫡母不过略略训导她几句,便大度地放她去与眉姨娘团聚。眉姨娘瞧着自家女儿面色红润,眉眼更是格外舒展,一颗心儿欢喜非常。

她神神秘秘地拉了如兰进屋,将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细细说与如兰听:“

好兰儿,姨娘总算知晓侯爷点名要你的原因了。不是什么年纪不年纪、性子不性子的事儿,就是因为你生的这副好样貌。也怪姨娘糊涂,这些年没怎么见到大小姐,竟将她的样貌给忘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你身上穿的是大小姐最爱的风荷裙、耳边坠的是大小姐最爱的弯月铛、鬓间插戴的是大小姐最爱的三尾流苏凤钗,再配上已然柔化了的小山眉,可不与大小姐像极了四五分。”

3

眉姨娘还在絮叨,言及孙家九女中,唯独大小姐兰萱与如兰的眉眼承了孙家人的几分血脉。从前如兰作柳叶眉,又因未束发叫门帘遮了大半额头,是以才未叫眉姨娘觉出味来。如今其挽了发、修了眉,再换上同款衣裳,可不就是大小姐的翻版么?

她自是高兴的,如兰必能因这张脸得侯爷的几分怜惜。女子居于深宅内院,夫君的宠爱是根本。如今观如兰回门时的舒心样儿,可不就是因着这副肖似的样貌?

眉姨娘尚在得意,未曾注意到如兰的唇角已然将笑容凝住。如兰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火热了几日的心恍若被一盆凉水给浇透。

嫡姐出嫁的时候她尚年幼,而后经年难见,府中规矩森严也甚少有人敢拿她与嫡姐作比,竟让她不知自己竟能因这等眉眼间的“优势”得攀高门。

“为人替身,就算真得宠爱又能如何。”她攒紧了手中的帕子,欲将原先由顾宴细细勾勒而出的小山眉形擦去。她是盼着能做好侯府的掌家夫人不错,可受夫君的爱重与宠溺也万不该是这等因由。

“我的好姑娘哎,你这是犯的哪门子昏。管侯爷是因为什么愿意宠着你,只要是个宠便就足够了。”眉姨娘赶忙拦着,“总好过侯爷冷着你,回头去外头寻几个模样相似的,宠个妾室与你叫板强得多。你是庶女升上来的继室,底气本就不足。也是姨娘耽搁了你,但凡你托生在夫人肚里,好歹能得一原配的亲事。”

眉姨娘提起这茬又开始抹眼泪,好言好语劝道:“你就算想要改变,也得等抓牢了侯爷的心后再图其他。”她好一番安慰,总算按下了如兰欲动作的手。

转眼便到了午膳时间,如兰作为出嫁的姑娘,自与顾宴坐在了上首。顾宴仍旧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夹起一块小酥鸡放在了如兰碗中。

如兰的筷子僵在半空中,她并不喜欢吃小酥鸡,可这道菜却是嫡姐的最爱。方才,眉姨娘已几乎将其所知的嫡姐的小癖好都嘀咕了个遍。她厌烦重复别人的人生,就算方才已答应过眉姨娘,还是忍不住地脱口而出:“我不喜欢这个。”

顾宴神色未转,他伸筷入如兰碗中,将那块小酥鸡稳稳地夹住,而后送到如兰的唇边,笑得云淡风轻,却又笃定无比:“试试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如兰怔怔地瞧着他,似第一次瞧见他的模样。她不起唇,顾宴的筷子便不收回。

周遭本还算融洽的氛围一下子冷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如兰环顾四周,父亲面色铁青,若不是有嫡母拦着,已然要做一番“夫为妻纲”的训斥;嫡母老神在在,似早就预料到这般场景,从眼神里透出讥诮来;众兄弟姐妹则瞪着看好戏的双目;唯一关心自己的眉姨娘因身份低微,只能侍立在角落里干着急。

一屋子的骨肉,却无一人能成为她的依靠。她倏然便认了命,听话地张开嘴,将小酥肉衔入口中。顾宴这才满意,另夹起嫡姐在世时爱吃的菜色,如法炮制地放入她的碗中,间或还因她的乖觉而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气氛顿时又热烈起来,待到散了席,顾宴继续骑马伴在如兰车马左右。可这一次,她已没了再掀开车帘的心思。

侯府中平静如昔,顾宴也依旧宿在正院。箱笼里的衣裳钗环是嫡姐从前常用的款式、正院格局是由当年嫡姐亲手布置、花园里嫡姐最喜的碧荷亭亭绵延,就连小世子页哥儿也时常错认她为自己*兮归来的生母。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却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如兰记着眉姨娘的话而拼命忍耐,只盼着时光的流逝能叫顾宴将记忆里的嫡姐淡去些许。

她学着理家,恩威并施树自身权威;她孝顺婆母,恭敬有礼立纯孝典范;她宽待妾室,温和大度展贤妻风采;她怜爱幼子,悉心照料建母子情谊。

在短短的三载光阴里,她似乎已经彻底融入了侯府,成为了人人称道的合格继室,与顾宴的相处亦于静好中藏着温馨。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晓,当她于夜深人静时醒来时,依旧会不断默念着自己的名字,在寂寥的夜中伸开五指,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4

时光飞逝,贺岁千秋的皇家盛宴如期举行。如兰按品大妆,随着顾宴出席。宴后是动人心魄的马球比赛,自有贵胄才俊们身换胡服,高声呼和着在球场中御马飞驰。

诸男子之中,有一女子神采飞扬,她立于马背之上,风起扬鞭时英姿飒爽。众贵妇围在一处窃窃私语,嘲笑那女子不顾闺礼与男子们厮混一团。几番言语下,如兰这才知晓,那女子是圣上亲封的参将,本一直守着边疆的安宁,近日又护着管承管大人肃清了江南科考场,正是最花团锦簇的时候。

“她姜诺再威风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弃妇。”贵妇们长舌,将鄙夷掩在团扇后,当着姜诺的面儿恭维寒暄,背地里却极近诋毁之能事,“听说她跟了管大人一路,就盼着能和管大人破镜重圆呢。”

如兰听得心累,寻了更衣的借口出门透气,刚行过几步,便听到转角处有男女的窃窃私语声。

那男子低声柔和,话语里携着几分求好之意:“阿诺,你前些日子受的伤还未大好,如今这般激烈动作,身体可还吃得消。”

听着竟是刚立了大功归来的管承,而他正细细讨好的女子,想来就是方才夫人们口中的弃妇姜诺。

姜诺的嗓音里透着惊奇,更透着满不在意的冷:“管大人,我早已与你说过,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初和离时便已是一别两宽,若可以我自要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如兰无意探听旁人隐私,只得悄悄避了开去,等到再回转过来时,二人竟是还未谈完。

管承似发了狠,身影晃动着想将姜诺抱进怀中。姜诺岂能让他如愿,转身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丢了出去。其目若喷火,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管承,你爱的始终是风花雪月,我喜的也从来都是金戈戎马。咱们就算再次勉强结合到一处,我也不会为了迎合你而再次改变自己。既如此,你我又何必多做纠缠。且你如今的欢喜,不过是多年未见后不习惯我之于你的冷漠态度,添了几分新鲜劲儿罢了。”说罢,她毫不留恋地转身。

如兰不妨姜诺如此迅速,来不及撤身后与其撞了个正着。她心虚地垂下头颅,福身略显歉意。姜诺却不以为然,随性地摆了摆手便要离开。

刹那之间,如兰心头涌上一股冲动。该冲动支持着她迅速拉扯住姜诺的衣袖,茫然问道:“他都这般低声下气了,不过是稍稍改变自己做他喜欢的模样,便能得一段美好良缘,这难道不好么?”

“不好。”姜诺掷地有声,“我便是我,我之喜好、我之秉性皆由我做主。女子立于世本就不容易,何必要再给自己多添几分束缚。一辈子都做不得自己,不是一件分外可悲的事情么?”

如兰深深怔住,这三载光阴里,她曾思虑过无数遍,却一直没为自己潜意识里的“叛逆”寻一个最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今姜诺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她的心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尚在愣怔,姜诺已大步离去。片刻后,其忽而转身,很是认真地看向她道:“你这身衣裳,并不十分与你相配。”

“呵呵,确实不甚相配。”她忽地笑出声来,笑得眼角都凝起泪珠。

她的五官精致而浓艳,却偏偏化着最温婉浅淡的妆容;她素喜红艳明亮的衣裳,却偏偏将目光囿于浅粉、暖*等色系下;她明明爱极怒放的芍药,却偏偏只能在各色饰物中留下粉荷的印记。

这样的生活,确实需要一些改变了吧。逝者已逝,谁都不能抱着回忆与虚妄过上一辈子。

况且,已经三年了。

她如是想着,待回了家便率先换回了自己的眉形,细长的柳叶眉弯如新月,与眉下上挑的凤眼相得益彰。她揽镜自照,从镜中照出顾宴匆匆而来的身影。

“柳叶弯眉不甚端庄,并不适合于你,还是改了吧。”顾宴散去素日里的笑容,他亲自动手按着如兰坐到梳妆台边,盯着她眉眼的眸中凝着寒冰,说罢便要举眉笔来画。

如兰头一次倔强地撇开头颅,硬气道:“我倒不这么觉得,我不但觉得那小山眉不适合自己,我还觉得这些个钗环也不适合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我之钟情的,也必然会是你所喜爱的。”顾宴深深看她一眼,话语里添着几分威胁。

三载光阴,到底什么都没有改变,恐怕唯一改变的,也只有自己了吧。她深感厌倦,终于说出了一直梗在胸口的真相:

“你所钟情的,从来都只是我的嫡姐。女确实为悦己者容,可你心悦的,却从来都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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