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被他亲手逼死的。
诚如上官营所言，阿昭大概死后也不会原谅他，只会怪他扰她死后安宁……
“朕对不起阿昭，对不起上官家枉死的七十六口，朕有罪！”
迟胤在上官营老宅门口跪了一整夜，门也未开。
但他不在意这些，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求心安。
可事实是人死了，不管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有些错就像是钉子钉在木板上，钉子拔了，仍有钉子印，无法装作无事发生。
迟胤失*落魄回宫，再未寻过上官营……没那个脸。
两年后。
“皇上，这是李参将献上的宝剑。他说，他曾是皇后部下，皇后娘娘以前最爱这把剑。后来见李参将手中没有趁手的剑，她就把这把剑赏给了他。”
宁德双手捧着一把剑，恭恭敬敬递到了迟胤跟前。
迟胤接过，将剑摆进了皇后应当居住的万春宫。
里面小到凳子，大到床榻，全都是他这两年搜罗的上官昭用过之物。
今日是上官昭忌日，朝廷休沐。
迟胤在万春宫中待了许久，带着几个小太监，轻装简行，去祭奠上官昭。
“你是不是恨朕，怨朕，所以连梦都不让朕梦到？”
“阿昭，你好狠的心啊。”
迟胤喃喃自语，眼底尽是苦涩。
他以为时间会让他忘记，可思念却如同野草，只会愈演愈烈。
有人为讨他欢喜，四处搜罗与上官昭长相相似的女子。
可她们不是她。
他看到那些女子用那张与她格外相似的脸，做出矫揉造作的神情时，都恨不得弄死她们。
那是他喜欢的人，不是她们登高的阶梯！
迟胤在陵墓前待了大半天才回去，街上人来人往，比平日里更热闹。
“今日为何如此热闹？”迟胤道。
太监道：“回皇上，今日乃是南阳王母亲寿……”
“停车！”
迟胤透过马车车窗，见詹宁与一带白色帷帽的女子说说笑笑，比肩同行。
一阵风吹过，吹起女子帷帽，露出她的侧脸，正是上官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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