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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谣丨金华这位文学翻译家与鲁迅交集颇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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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新闻客户端监制蒋梦桦策划杜羽丰朱浙萍本期作者许梦熊(金华市文联荐稿)

金东区孝顺镇前俞村,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养育出了一位文学翻译家——俞荻。

他与鲁迅多有交集。年入厦门大学,与鲁迅结识,参与组织文学社团“泱泱社”。后又经鲁迅介绍去日本东京帝国大学(现东京大学)深造,结识了一批日本共产*友人。回国后于年创办上海抗战文学选集并正式出任主编。

新中国成立之际,蒋介石曾委派汤恩伯,叫俞荻去台湾,他只回八字:“奉化不要,金华可安。”

本期《婺州yao》让我们一起去认识这位胸怀天下心系家乡的文学翻译家。

《俞荻:登高念远,常作照日同心花》

本期作者:许梦熊

俞荻,原名俞念远,年生,金东区孝顺镇前俞村人。俞荻的家境不甚富裕,年,他则以头名状元的身份考入浙江省立第七中学。

在《我的中学生时代的梦》一文中,俞荻这样写道,“长桥,塔影;婺江的流水潺潺!在那儿,在那儿,埋藏着,我的中学生时代多少的美景”,他想要做一个运动家,更想要做一个作家,他这样期盼着,“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做成一本诗集,在那些诗歌里面充满着真与美,血与泪,和劳苦群众的呼声”。

当五卅惨案发生时,俞荻正在青岛大学学习,期间,他与罗荣桓、彭明晶等人一起组织剧社,演出宣传爱国和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罪行的话剧。

年的秋天,俞荻从青岛大学转学到厦门大学文科学习。是时,俞荻住在厦大的囊萤楼,这是一座花岗石建筑的三层洋房,每一个窗子都装有纱窗、玻璃窗、百叶窗,每一个房间都很整齐地摆着床、书架、书桌。

厦门大学囊萤楼。资料图

次年九月,鲁迅入职厦门大学,讲授《中国文学史》和《中国小说史》两门课程,同时兼任国学院研究教授。俞荻永远记得他前往生物学院三楼——鲁迅临时寓所的日子是在九月八日,“鲁迅先生像一阵温暖的春风,把沉睡着的厦大学生吹醒了。尤其是文科学生,掀起了学习文学的热潮”,在鲁迅的指导下,俞荻和崔真吾、王方仁等人建立了泱泱社,并且创办了文学月刊《波艇》。

虽然鲁迅只在厦大执教了一学期,但其直爽的、热情的、亲切的帮助青年的态度,令人感动。“他是我们的真正的文学导师,又好像是我们的知心的朋友!”俞荻在文章中这样说。

在俞荻的回忆中,“鲁迅讲学,并不像一般‘名教授’那样,只干巴巴地一句一句地读讲义,枯燥无味地下定义。他的讲话也和他的作品那样地丰富多彩。他讲到某时代的代表作家及其作品的时候,善于引证适当的、丰富的资料来详尽地加以分析,雄辩地加以批判,说明什么应当吸取,什么应当摒弃。听他讲学,好像小学生听老师讲有趣的故事那样,唯恐时间过得太快!”

厦门大学鲁迅雕像。资料图

鲁迅在厦大任教的时间不到半年,“他好像青年的吸铁石,自他而后,厦门大学研究文艺之风盛行起来了,冷清清的大房间里时常有学生的足迹不断来往,就在他离校之际,还引起青年的觉悟,改革学校运动于是发生”。在《波艇》创刊号上,俞荻发表了经鲁迅修改过的《樱花下之一夜》,鲁迅曾对他说,“你的这一篇,倒像一首抒情诗,只可惜学生腔”,又建议他“以后还得多多阅读各种名著,好扩大你的眼界,对社会生活也要多观察,这样你的题材就不会太狭窄了”。鲁迅对俞荻等人的支持,表明了他非常重视文艺上的新生力量,因为“惟其幼小,所以希望就正在这一面”,他渴望像俞荻这样“没有受过古董的*的年轻的一代”能够在寒冷封锁着的中国迅速崛起。

俞荻在《回忆鲁迅先生在厦门大学》一文中讲述,年1月2日,得知鲁迅要离开厦门,“泱泱社”几位成员邀请鲁迅和林语堂到长有龙舌兰的南普陀寺西南小山岗上留影。鲁迅这次共照了三张相,两张单人,一张合影。在这张合照中,就有俞荻的身影。

鲁迅一走,俞荻也不在厦大逗留。年秋,俞荻入武昌中山大学中文系学习,并且担任校学生自治会会刊主编。期间,他曾写有短篇小说《邂逅》,为了悼念被反动派杀害的厦大学生罗杨才。两年后,俞荻在上海与友人组织昭昭社,创作完成书信体中篇小说《同心曲》,与虚谷合译美国短篇小说集《簿记员的妻子》。在昭昭社的出版预告中,俞荻尚有两种译作准备推出,一本是美国作家辛克莱的《实业长》,一本是美国作家杰克·伦敦的《狼子》,他的短篇小说集《长夜的尽头》也在出版预告中。年,俞荻前往汕头韩江艺术学园任教,与人合编《海滨文艺》月刊。年,俞荻东渡日本,进入日本大学社会科学习,期间,他翻译了《杜思退益夫斯基的回忆》和《朝鲜乐浪古坟的发掘》,一并在郑振铎主编的《文学季刊》上发表。次年,他参加了东京中国留学生组织的诗歌社,随后,他转到福冈九州帝国大学文学部学习日本文学,完成论文《日本古代文学》。

原广东省文史研究馆副馆长魏中天在《我的留日生活的片段回忆》中提到俞荻,魏中天赴日留学,便是俞荻劝他去的。魏中天抵达东京,跟俞荻住一块儿,那宿舍名为“中东野桃园馆”,房租只需五日元,还准许住户开伙煮食。当时,在中国餐馆吃饭,每餐仅两角,自己做饭当然更便宜。魏中天在桃园馆还认识了化名为“谢彬”的冰心。冰心是他上海艺术大学文学系的同学,他们四人搭伙吃饭。这些故事后来被他写成一篇《自炊漫话》,在黎烈文主编的自由谈上发表。年,俞荻回到上海,他在《文学》第8卷第2号上发表《奥尼尔的生涯及其作品》,奥尼尔是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一如波爱特所形容的那样,“在那一双锐利的、乌黑的、闪烁的眼睛里含有热情的活力;那闪烁好像是在向四处发射似的,那微笑好像孩子似的诱惑,年青而有生气。但是灰色的头发贴近耳际,初看那脸庞,有一种非常年老的、憔悴的面容”。俞荻不仅介绍了奥尼尔的生平、信仰及创作轨迹,而且他以为奥尼尔的《榆树下的情欲》是其最伟大的作品之一,甚至断言“纵使说是古今的悲剧中的最优秀的作品,也并不是过言”,即便奥尼尔后期的作品,渐渐地想着神秘的象征的倾向转移。不久,俞荻与同学筹办文化中学,并且出任校长。当时,俞荻特请暨大校长何炳松担任董事长,郑振铎则是董事。在他们的支持下,文化中学的师资队伍可谓实力雄厚。

年11月12日,对俞荻来说,这是最难忘的一天,“四行孤*”英勇回击的枪声静寂了,从这一天起,上海沦为孤岛。在这样强敌环伺的恶劣环境中,俞荻主编的《中学生丛书》成为上海青年大众更广泛的精神食粮。

此前,他已经参加上海“中教联”的文学小组,这一文学小组的成员有地下*员、中学校长以及上海的文艺工作者,俞荻与这些文艺界人士创办了《中学生活》月刊,这是当时上海青年学生所欢迎而又爱读的杂志之一,特约撰稿人有王任叔、石灵、阿英、郑振铎、许广平、赵景深等八十余人。是时,文化中学位于上海江宁路号,俞荻的住所在上海昌平路弄36号,文化中学和俞荻的住所也就成了中教联的联络点。

在孤岛期间,俞荻有大量的译作问世,他和叶菡合作,先后翻译了苏联小说《我的新生》和A·托尔斯泰的《面包》,自己独立翻译《苏联文学新论》、契诃夫的《樱桃园》、苏联童话集《小阿兰》以及编译了《高尔基逝世五周年纪念刊》。其中,A·托尔斯泰的《面包》讲述的是苏维埃红*保卫察里津的英雄无比的战斗故事,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重印六次,许广平更是将这本书馈赠身边诸友,“由于《面包》给予我们鼓舞,深信抗战必胜,以至于每个人身心,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以至于在《我与上海“孤岛”文学》中,俞荻回忆道,当他整理从日本留学带回来的一箱外文书籍中,其中一本《苏联文学问题》里面收录了《奥斯特洛夫斯基是怎样写作的》,这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作者,当时在中国文坛还很少有人介绍,俞荻便是最早介绍他的翻译家之一,他把苏联作家波伐的这篇《阿斯讬洛夫斯基怎样写作的》翻译成中文,他以为,“革命的文学传播新的发展的道路——新人道主义的路和劳动者解放的斗争的路。它的主要的英雄就是战士,它的主要特征就是为人类幸福和为肯定生活而斗争”。

年6月,俞荻编译的《新家庭教育》出版,此书详尽地介绍了家长教育、亲子教育的现代观念,对中国家庭如何改善亲子关系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被称为中国家庭教育进步的里程碑。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居住在上海孤岛上的人们再也不得安宁,当此国难临头的时刻,何炳松在校务会议上宣布,“只要看到一个日寇,或是一面敌旗经过校门时,我们就立即停课,马上把上海暨大关闭结束”,俞荻亲身经历了这最后一课,“中国万岁”这四个字不必在黑板上出现,而是跟四万万人民的心跳一样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俞荻在上海市立洋泾中学高中部任教。随后,俞荻翻译了马克·吐温的《乞丐皇帝》(即张友松后来翻译的《王子与贫儿》)、L·托尔斯泰的《西伐斯托波尔的故事》以及柯斯莫捷绵斯卡娅的《卓娅》,其中,《卓娅》一书问世以后,受到广大少年读者的喜爱,不断再版,总印数达50万册以上。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际,俞荻还做了一件漂亮的事情,当初,蒋介石委派汤恩伯邀请他去台湾,俞荻却回了他八个字:奉化不要,金华可安。

年,俞荻专注于翻译歌曲,譬如《苏联学前儿童歌曲集》《苏联圆舞曲歌曲集》,同时,他对儿童读物也是颇为倾心,譬如《老矿井遇险记》《蜜蜂城漫游记》以及瓦尔德·沙列凡的《从太空来的访问者》,都是他十分有趣的译作。

据他的近亲俞家义回忆,年9月,俞荻曾受邀回到浙江师范大学讲课,他总想回到家乡看一看,据说,当时是他的侄儿拉着独轮车送他回来的,他和他的夫人分坐在车的两边。

或许他会想起自己翻译过的俄国诗人莱蒙托夫的那首《短剑》,渴望自己的意志坚定,“你若愿意做我的长久的朋友,请把你的意志给我于永久!愿我的灵*像你一般的坚硬”,我们向着这个世界的呼声已经得到回应。

值班编辑:朱浙萍

值班主编:杜羽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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