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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中的人间撒旦伏脱冷,恶魔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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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曾说:“在《人间喜剧》里给我们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他汇集了法国社会的全部历史。”更是评价巴尔扎克是“比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左拉都要伟大得多的现实主义大师”。

被恩格斯如此推崇的这部《人间喜剧》,是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巴尔扎克的一部不朽之作,《人间喜剧》就像一本反应当时法国社会的百科全书,在巴尔扎克敏锐的观察和犀利的语言下,将当时的金钱社会评论的一针见血,力透纸背。

《高老头》是《人间喜剧》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它是这部长篇巨制的序幕,并且是巴尔扎卡首次运用“人物再现法”布局多卷集小说。在《高老头》,巴尔扎克塑造了太多的经典人物,譬如“父爱基督”高老头、穷大学生拉斯蒂涅、出身高贵的鲍赛昂夫人等等,然而这些人物之中,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恶棍”——伏脱冷,他的形象缔造了几百年的经典。

恶魔伏脱冷凶狠而狡诈,他是一个充满魔力的教唆者,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资产阶级野心家,更是一直被认为是邪恶的化身。然而,伏脱冷的恶却充满了矛盾的因素,一方面他不遗余力的在制造者社会罪恶,一方面又强有力地抨击着社会罪恶。

在《高老头》所描绘的资本主义金钱社会的百丑图中,伏脱冷既是图中之人,又是这制图的人。

“伏脱冷”的身份只是他的一层面具,这个潜逃的苦役犯,真名叫做“约各·高冷”,他还有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外号——“鬼上当”,他是是高等窃贼集团“万字帮”的高级参谋和最高统帅,是一个尚未得势的凶狠的掠夺者形象。

对于这个人物,他的创造者巴尔扎克曾有过这样的评价:“伏脱冷是一首恶魔的诗。”

而这块资本主义泥淖中又臭又硬的石头,不仅不会被其他因素腐化,甚至还无时无刻腐化着别人。在那个遍地开满“恶之花”的金钱社会,伏脱冷擅长于“以恶制恶”,他用自己奉为经典的利己主义哲学,去报复和反抗社会,以弱肉强食的手段去肆意掠夺。

凶狠而暴怒的伏脱冷,可以说是世界文学人物中“反面”人物的典型代表,正如他自己所言,“我作诗的灵感是罪恶的金钱”,他用恶魔之诗,歌颂着人间撒旦。

伏脱冷的阴谋与野心

伏脱冷是一个当之无愧的阴谋家和野心家。

要知道,“鬼上当”的称呼可不是白来的,伏脱冷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特质,让他的面具坚不可摧。

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告诉拉斯蒂涅:“强盗和统治者的差别只在于见血与不见血而已。”因为他阅历丰富,对物欲横流的上流社会再清楚不过,以不道德对不道德被他当成最好的手段,因为他知道,哪怕他背负着再多的罪恶,不过四百万法郎就能让他成为合众国的公民,就能让他那段不能见光的历史继续隐匿下去。

其实伏脱冷只不过一针见血地把话说明白了,然而“四百万”先生又何止他一人?

即便如此,伏脱冷却对“骗子”嗤之以鼻,他曾说过:“说他是恶棍、坏蛋、无赖、强盗都行,只是别叫我骗子,也别叫我奸细。”所以并不曾有人出卖他,这也是他野心家的强大支撑,然而这样的野心必然是不能实现的,却成为他反抗社会的根源。

伏脱冷无论何时,总是镇定自若的,甚至可以一边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谈笑风生,一边暗暗操纵着一个杀人的密谋,甚至在被捕的时候依然可以头脑清晰地分析当时的情境,看清楚他们准备随时在他反抗之时击毙他的心思,大喊着:“请在场的人作证,我没有反抗”,一气呵成,有勇有谋,勇是勇决,谋却是阴谋。

伏脱冷的阴谋不仅仅表现在这一方面,在为泰伊翻小姐争取遗产的计谋中,则更是老谋深算,将计划制定的滴水不漏,反复确认其可行性以保万无一失,然后冠冕堂皇地说着:“我是替天新道,替上帝发愿”。

他的阴谋让他更加野心勃勃,不择手段地去攫取财富与地位,他做着成为奴隶主的美梦,苦心孤诣地挤进统治阶层,在他的眼里,当时法国社会中的各种蝇营狗苟简直可笑至极:

“巴黎是个古怪的垃圾坑,凡是浑身污泥而坐在车上的都是正人君子,浑身污泥而搬着两条腿走路的都是小人流氓。随便扒窃一件东西,你就给牵到法院广场上去展览,大家拿你当把戏看;偷上一百万,交际场中就说你大贤大德。”

在巴尔扎卡的笔下,伏脱冷在很多作品中都出现过,《高老头》他与年被捕入狱,却得以逃脱,在《幻灭》中又以西班牙神父的面目出现,然后在《交际花盛衰记》里摇身一变,成为了巴黎秘密警察厅厅长,甚至在《贝姨》里他当上公安处处长,成为了统治阶层,实现了他野心家的梦。

由于这个人物的复杂性,巴尔扎卡对于他的态度其实也是非常矛盾的,他指责着伏脱冷制造的社会罪恶,却又渴望着他能表达出自己对于社会的批判;他刻画了伏脱冷狡猾奸诈、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魔形象,却又欣赏着他恣意洒脱,玩世不恭的超然气概。巴尔扎克又何尝不是想要皆伏脱冷之口,来痛骂那个肮脏的吃人社会呢。

所以,伏脱冷无疑是邪恶的化身,是恶魔的诗,但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迷人的恶棍。

瘟疫与炮弹

曾经有评论家这样说过:“拉斯迪涅与伏脱冷代表新兴阶级的两种作风,一个像瘟疫般钻进社会,一个像炮弹般轰进社会。”

类似于这个“炮弹”的比喻。伏脱冷自比“冲锋的车”,他这辆冲锋的车,不仅横冲直撞,而且破坏性极强,将那个伪装成伊甸园的社会撞得破碎不堪,面目全非。

他认为,金钱放在那里,就是要去掠夺的,“要捞油水不能怕弄脏手,只消事后洗干净”,对于金钱的掠夺,伏脱冷一直都是个行动派,就像他告诉拉斯蒂涅的那样,“要弄大钱,就该大刀阔斧地干,要不就完事大吉”,对此,他是“身体力行”的。

但是伏脱冷的掠夺却和大多是的资本家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的掠夺对象从不是劳苦大众,或许是他“看不上”那些小钱,不屑于将劳动群众的最后一滴血榨干,又或者,他的心中其实是有杆秤的,所以,伏脱冷的“万字帮”有着明确的规定:不满一万法朗的买卖不干,他们要干就干大的,要“象炮弹一般轰进去”,要把那些阻碍他“搅大钱”的阔佬、宪兵、政府炸的粉身碎骨。

他就是要像个炮弹一样,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肮脏揭露个天昏地暗,炸个底朝天。他对于社会的斥骂总是“不留余力”的,宗教是“大骗局”,爱情不过是跻身上流社会的途径,亲情离了金钱的支撑一文不值……伏脱冷从不惧将这些社会伤疤暴露于阳光之下,仿佛那些龌龊不堪不过他眼中的小小把戏。

巴尔扎克说他是“专揭痛伤的伦理学家”,他在制造罪恶的同时,却又抨击罪恶,他将自己的“受过难”膨胀成个人利己主义,也同样是因为“受过难”,让他认定“只有两条路好走,不是糊里糊涂的服从,就是反抗”、“为了不受人骗而不得不骗人”。

“人生就是那么回事,跟厨房一样腥臭。要捞油水不能怕弄脏手,只消事后干净,今日所谓道德,不过是这么一点。”

嬉笑怒骂也好,冷嘲热讽也罢,伏脱冷这颗炮弹、这辆冲锋的车,像是从地狱走进另一个炼狱,他经历过忍辱含垢的生活,更对这个社会恨得彻底,伏脱冷从不否认自己是恶势力代表的身份,因为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他把这个社会看的太透彻:“两个球拍,一个叫苦役监牢,一个叫警察局,当两个球拍打来打去的一个羽毛球,这种生活,成就便是永无休止的劳动,似乎永远不可能得到安宁。”

伏脱冷的存在,更像是巴尔扎克对于资本社会进行抨击的代言人,他用这样一个经典的形象,让一个恶魔化的人物却有着英雄式的光彩,有句评价非常中肯:“他是人间的撒旦,既邪恶又合理。”

伏脱冷的人性本就是恶的吗?冷峻的社会现实无疑是他变恶的催化剂,他充满了矛盾,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正如著名发过小说家乔治·桑所言:要说这个天才人物的话,他本性是善良的,这就是我要做的最好的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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