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说“爱情是一种疾病”。事实上毛姆一生都在追寻这种“疾病”而不得。
毛姆在读书笔记中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生平进行了非常仔细的描述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是一个具有异常性格古怪的人,自负是艺术家的职业病,无论作家,画家,音乐家还是雕塑家,都是有点自负的,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自负却是空前的。”笔者想,这是否也是毛姆自己的写照呢?从少年到青年,再到成年直至成名后的毛姆在大家眼里一直是个性格古怪不易相处的人。他直言不讳的接着写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太自负,也可能是因为他缺乏自信,他生前公开蔑视和他同时代的作家。这种风格和毛姆自己喜欢嘲讽的犀利作风是多么相像啊。
毛姆还不忘引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老朋友的话对他评价:“他整个一生都像一头猛兽似的狂冲乱撞,既可笑又可悲,他很聪明,也很邪恶,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最糟糕的是他还从不忏悔自己的卑劣行为。”在看了大量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传记后,毛姆非常认同大家对他的评价:陀思妥耶夫斯基自负,多疑,急躁,自私,轻率,他过分谦卑而不可信赖,心胸狭窄却喜欢自我吹嘘。不过,在这些所有人性的弱点之后,毛姆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但这并不是他性格的全部,因为人不是单一的好和坏,每个人都是高尚和平凡,善良与邪恶的混合体。
的确,在一切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谴责后藏着一个真实而不同凡响的人,这个人也埋藏在毛姆颇为怪异的性格中,又何尝不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写照呢?毛姆接着写道:“他是最不固执的人,最富有同情心的人,当乞丐和朋友伸手问他要钱时,他从来不会拒绝,即使在他穷困潦倒时,他仍然想方设法积攒一些钱,以便能接济他守寡的嫂嫂和他的孩子们,接济一些和他毫无关系的穷亲戚。以及他的弟弟安德鲁,他们所有人在生活上依赖他,而他则在感情上依赖他们,当他们有求于他而他又无法为他们效劳时,他从不抱怨,只是感到抱歉,他深爱他的妻子安娜,始终对她抱有倾慕和敬重,甚至认为妻子在各方面都远胜过自己,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多缺点,竟然还有女人如此忠贞不渝的恋爱他。”
我想当毛姆写下这段时,他的眼睛会不会慢慢变得湿润?虽然毛姆生前就为自己赢得了巨大的成功,但亲情和爱情之于毛姆的人生仍然如昙花一现的短暂。父母过早的离世,寄人篱下的气苦,尤其是他无比爱恋的母亲,再加上自己口吃的毛病和世界形成的疏离感,让毛姆更加能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人性中的弱点。最让他暗自羡慕的也许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爱情,安娜在作家的最后几年给了他安宁,欢愉的生活,仅这点毛姆就难以企及的。初次婚姻的失败让毛姆不再对女人抱有任何幻想,终其一生毛姆也没有找到一位像母亲爱自己,自己爱母亲那样让自己倾心付出的女人。如果说,毛姆的“同性恋”情节是对自己爱情缺失的补偿,也未尝不可。
无论如何,从毛姆这张“刀子嘴”的尖利笔锋下,我看出了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引以为知己的崇敬感,这完全不同于他对于其他任何一位作家的评述,小编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这部书,以为书中对复杂人性的深刻剖析一定深得毛姆的胃口。所以,在直面的揭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系列行为后,毛姆最后终于给出了结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敢说,世上在没有比陀思妥耶夫斯基更伟大的作家了。”这样的盛赞以为作家,就毛姆个人而言可说是空前绝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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